kihai季灰（淡坑中

【丹星】爱的代数表达式（1）

 →是丹恒x星的cp向文，因为上半总字数过长于是进行了重新的分篇，之后会在每篇里都放上番外作为补偿，本篇字数为7k

→现代架空背景，设定星是仿生人，丹恒是一个普通的人类（自由职业，大概是当up主+文案编辑），算是一个人类和仿生人共同相处的故事（？）上半主日常小甜饼，下半会牵扯到亿点世界观的展开

→上半开头和序章有银狼和卡芙卡出场（皆为cb）后面是丹星（写的时候感觉像芙妈钦定的准女婿）

→上半其实一直卡文，在此我要感谢我的亲友，感谢她们提供给我很多灵感：@shine浅甜（期末躺平） @荧荧给的狗牌刻着奶盖 @倾奇之心（燃烧灵魂版） 

→我流丹恒、星，ooc有（丹星磕疯产物，我流理解特别特别多…）

→逻辑稀碎文笔稀烂预警

下一章链接：爱的代数表达式（2）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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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政府颁布了禁令，要求我们即刻销毁这里的实验体，实验数据也要一并消除。”一位身着白大褂的研究员手上拿着一张张文书，迅速浏览完了上面的内容，气愤地将那整个文件拍在桌案上。“那些顽固的老疯子，都什么年代了，还在拿着那套违反伦理道德的论调说事！我们的研究本能够超越时代，但是他、他们剥夺了我们的一切！”

 

“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，老师……或许人类还不具备与她们共生的资格。”另一位貌似是学员的研究员抚摸着浸满橙色试液的舱体，望着里面那象征着科学与技术结晶的实验体。

 

灰发的人儿依然安静地沉睡着，舱体和培养液隔绝着实验室内躁动不安的声音。她几乎没有作为人工生命体的任何特征，活生生得就像个再普通不过的人类少女，除了她脖颈上打印的那个依稀可见的代码——X426以外，恐怕再无其他可以辨别她是人工生命体的方式。

 

“主任，我们被人入侵了！莫非是军方要强制销毁实验数据？”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噩耗传来，让实验室内的骚动愈演愈烈。“政府那群老疯子还不够，军方也要来掺一脚？！可恶，决不能让我们宝贵的实验数据和实验体就这样被白白销毁。”被称作主任的那位随即下令将维生舱打开，将里面的仿生人放了出来，让科员简单地给她套上一身衣服，伪装成普通人类少女的模样，欲将她偷偷转运走。

 

“抱歉，来的不是军方，让你们失望了。”一阵神秘的女声响起，伴随着轻浅的笑声，子弹精准地击中了正抱着仿生人少女的科员。“做个交易吧，把她交给我，或是，让实验室研究员死于一场意外的大火？”

 

“你到底是什么势力……？“科员吃痛地握着被子弹击中的手，盯着眼前那陌生的紫红色身影。

 

“我是谁，是什么势力，这并不重要。重要的是，我会保护你们珍贵的研究成果。怎么样，不考虑一下吗？”

 

00.

 

灰发的少女睁开了双眼。

 

映入眼帘的是银马尾的少女，和一位紫红色头发的女子。

 

她们，是谁？

 

“啊，她醒了。”正忙于操控代码的少女最先发觉她醒来的迹象，她仅是瞥了一眼，然后便又埋头于代码的操控工作中去了。

 

女子缓步走近仿生人的身旁，检查了一番她的身体状况——她的人格模拟模块已经激活，至于情感模块嘛……似乎无法勘测它是否正运作。但这是次要的，最重要的事是欢迎这个初来乍到的生命。女子蹲下身来轻抚着仿生人少女的脸颊，含着笑道：“欢迎来到这个世界。”

 

仿生人少女迷茫地望了望眼前的人，又抬眸望了望正输入程序的银发少女，眼睛里满是疑惑：“你们是谁……我又是谁？”

 

“你是一个仿生人，代号X426，名字的话，就叫星吧。至于我么……让我想想，我该怎么介绍我自己……哦，就这么说吧。听我说：我是你的创造者，但很遗憾，我们马上就要分别了。当你再次醒来的时候，你会遇见一位新的主人，我向你保证，他一定是一个温柔善良的主人，你会获得一个平淡……或许并不平淡，但应当是还算幸福的人生。”

 

“我不能和你们一起生活吗？”灰发的仿生人问出了一个让二人都有些惊讶的问题。

 

女子先是愣了愣神，随后递给她一个暧昧不明的笑容：“我们有很多事情要做，相比较而言，和他在一起的生活才是你最好的归宿。听我说：醒来以后，你会忘记一切，包括与我们的对话。你可能会遇到很多你无法用程序推断与理解的事物，但只要保证你的「自我」不被损毁，这些问题都会迎刃而解。那么，晚安了，星。”

 

随着女子话音的落下，仿生人少女也闭上了她那双璀璨如金一般的双眼。

 

“卡芙卡，你弄来的这个仿生人，似乎有点小叛逆？”程序的输入告一段落，银发少女单手叉着腰，调侃着正轻抚着仿生人少女面颊的女子。

 

“叛逆是好事，如果她是那种容易被控制的仿生人，那她恐怕就失去她的特殊性，不是么，银狼？”卡芙卡确认少女彻底睡下了，才将她拦腰横抱起来。“那么，该做正事了，你选好她的降落坐标了么？”

 

“就这个废弃工厂吧，离目标对象的住址十分接近，我会设置仅有目标对象靠近时才会看见她的特殊代码，你尽量把她放在显眼的地方休眠。”银狼骇入了一个摄像头，正在观测着废旧工厂附近的状态，之后她快速地定位好坐标，将坐标发送给卡芙卡。

 

“废弃工厂……？目标对象会去那种地方吗？”卡芙卡心下生疑，她的这位合作伙伴向来可靠，选取这种地方想必是事出有因，但自己不知为何总有些不忍将怀中人孤零零地放到废弃的工厂中，于是便道出了她的顾虑。

 

“据我调查，他每周都会到那一次两次，估计是他散心的秘密基地吧？还是说，你不相信我的判断？”银狼眼底似乎流露出一丝不满的情绪。“总之，依照目标对象的性格，直接把她放在他家门口会让他起疑心，所以只能委屈这孩子暂时在废弃工厂里躺个几天了。”

 

01.

 

丹恒一如往常那样在缺乏灵感的时候到家附近那座废弃工厂旁散心，确如银狼猜测的那样，这里算是他能够独自一人散心的秘密基地——尤其是在手头撰写文案卡壳时，这里的重要性更是不言而喻。

 

工厂外围废弃的集装箱上，五颜六色的漆已经掉了不少，上面不知是谁写的黑色的字也磨灭得看不分明。远眺那幢厂房，却比那集装箱还要破旧些。厂房窗户上的玻璃已被悉数拆掉，空留一个黑洞在那，仿佛能把人的所有复杂情感都吞没，最终化作虚无。

 

——废墟一样的景色，仿佛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消失了，只留下自己一个人，留下了永恒的静谧。

 

这也是丹恒为什么喜欢来这里的原因。

 

然而今日这里却显得稍有不同，因为一位灰发少女的缘故。

 

对这里熟门熟路的丹恒很快便发现了异常——灰发少女正安静地靠在红色的集装箱旁，却连呼吸的起伏都不曾有过。他判断少女现在急需救治，便快步走到她的身旁，蹲下身拍了拍她的脸。

 

少女意外地被他的行为所唤醒，她睁开双眼，金色的眸子里映着墨绿色青年的模样。见到眼前人，她缓缓起身，扶着自己的额头，搜寻着记忆的数据，却发现她所储存的所有记忆数据均已流失，只知道自己的名字、代号和新的主人。

 

“你还好吗？”丹恒见人醒后呼吸平稳，和方才呼吸停滞的模样完全两样，但见她仍扶着额，依旧有些挂心。

 

“我没事。试问，你就是我的主人吗？”朦胧的视界逐渐清晰，她看清了自己的所在地是一座废旧工厂，也看清了此后她的新主人的面容。她迅速录入他的面部特征，并将他的形象录入备份保存至记忆库中。

 

“……脑部受损了么？”丹恒对眼前灰发少女莫名其妙的称呼感到不解，于是他起身背过她解锁了手机，似乎是要叫救护车。

 

“等等，我并不是——”得益于设计者的设计，她的眼睛精度很高，一眼便捕捉到了丹恒手机上拨的数字。于是她一个鲤鱼打挺起来，一手环抱住身前的男人，另一手奋力伸长，试图夺过他的手机。“你听我说：我是仿生人，不是人类，叫救护车救不了仿生人。”

 

但就算是仿生人，想必也不会突然对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叫主人——更何况她身上几乎没有任何现在在市面上流行的仿生人的基本特征，比起仿生人，反倒倒更像是个故意扮演仿生人的人类少女？

 

不过看她这么一副活蹦乱跳的样子，救护车肯定是免了。

 

见眼前的丹恒删掉了救护车的号码后，灰发少女不免松了一口气。

 

然而这一口气还没松彻底，便见人的手机上拨起了报警电话。星赶忙抢过丹恒的手机，迅速删除了电话，同他解释了起来：“首先我不是伤员，其次我不是离家出走的女生，最后请你一定要相信我。我的名字叫星，代号是X426，是一个毋庸置疑的仿生人。不信的话，我的识别码印在脖颈上，你可以通过这一点确认我的身份。”

 

语毕，星便将头发别向一边，露出她的天鹅颈，其上确实印着一排识别码。“你要是还不信，可以摸摸看。绝不是临时用颜料画上去的，我保证。”话音刚落，星便抓着丹恒的手，试图让他触碰她的识别码以证明自己的仿身清白。

 

丹恒本欲缩回手，却没想到星的力气远超常人，只能被星硬逼着摸了脖颈。脖颈上的识别码同她的皮肤组织似乎是一体的，只有这一点和其他的仿生人一样。突兀不合常理的行为方式和说话方式、敏锐的观察力，强大的怪力，以及和皮肤连接在一起的识别码，多重要素组合起来，丹恒才算是正式确认了她是仿生人这一离奇的事实。然而此刻萦绕在丹恒心头的疑云却更多了。比如——

 

“为什么会叫我主人？”

 

“算是出厂设置？我的创造者似乎给我输入了「醒来以后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我的新主人」这样奇怪的程序，我又不知道你的名字，就只能暂时先这样称呼了。”星摸了摸脑袋，表情很是苦恼，解释完之后她又碎碎念起来：“真奇怪……根据数据推断，‘主人’这个称呼在仿生人领域应该十分有市场，怎么对他反而起了反效果？”

 

“……比起那种奇怪的称呼，之后还是用更平等的称呼吧。我叫丹恒，以后叫我丹恒就行。”听完了少女全部的碎碎念后，丹恒轻叹一口气。“没有经过任何法定手续的话，我不可能是你的主人。你的程序估计是出了差错，还记得你是哪个厂商制造的仿生人吗，我会把你送回原厂。”

 

听到送回原厂几个字，整只星都颤抖了起来，她死死抓着丹恒的手不放，然后又无奈地松开，闷闷道：“好吧，好吧——被人类一次又一次抛弃是我的命运，我了解了。”

 

即使知道眼前的星是为了好玩才故意做出楚楚可怜的模样，丹恒也不由得心下一软。“……行，我可以不送你回原厂。但我说了，我不是你的主人，非法占有仿生人这种他人财产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。”墨绿色的青年似乎始终不肯在这一点上让步。

 

“没事。你有所不知，我有灵活多变的种族划分标准。换句话说，我可以是仿生人，也可以是大活人。”灰发少女眨了眨她那双金色的眼睛，嘴角轻轻上扬，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——即便嘴里说出来的实际上都是些歪理。“既然这些顾虑都解决了，我们回家吧。”说完后，星便自顾自地往她所猜测的丹恒家的方向拐去，实际上却是完全相反的方向。

 

“你的说法不成立，我还是不能把你带回家。更何况——那里也不是我家的方向。……算了，你留在这里，我回去给你找个帐篷，搭个临时住处，之后再商量下一步的行动。”丹恒制止了判断失误的仿生人，嘱咐了一番后，便头也不回地迅速往家里赶。

 

“好吧好吧。依照你的要求，我会站在此地，不会走动，等你把帐篷拿来。”星点了点头，佯装微笑着送别着丹恒。待丹恒走出一段距离，星却悄悄跟了上去。良好的视觉和听觉给予了她优秀的跟踪能力和反侦查能力，不一会，她就跟随着丹恒的脚步回到丹恒的住处，偷溜进他的家门。

 

这一天，也让丹恒第一次认识到，这世界上确实有不服从主人吩咐的、一身反骨的仿生人。

 

 

02.

 

墨绿的青年一边搜寻着搭帐篷的材料和一些临时用的物资，一边思索着如何安置这位陌生的仿生人少女：送回原厂显然是最优解，然而她虽然有识别码，却不像其它仿生人那样能够直接通过识别码捕捉到原厂信息——更何况她似乎不愿回到出生地。第二个办法是找到她真正的「主人」，但是她似乎已经将自己视为主人，安置在自己家里似乎才是最优解……

 

想到这里，丹恒被自己荒唐的想法惊到，于是闭上眼摇了摇头，似乎是要把这些想法从脑中赶走。

 

东西搜集完毕后，丹恒抱着那些材料试图赶回废弃工厂，可一转头却发现了灰发的仿生人少女正站在房间里，神情淡漠地盯着他。

 

“……”

 

沉默，无尽的沉默在二人间流连。

 

“……啊哈哈。”无辜的仿生人将她的双手背到身后，对着丹恒干笑起来，这尴尬的笑声打破了无尽的沉默。“我知道了家的方向，就……自动寻路过来了。没想到我的创造者赋予我的功能还挺强大的？”

 

擅自跟踪，美其名曰「自动寻路」。

 

“抱歉，我承认我的行为对你造成了困扰。但是，如果连作为主人的你都不肯要我的话，我真的不知道该去哪里。毕竟，关于我出生地的信息还有我的经历等记忆数据均已被销毁了……”这下子星的表情所流露出的情绪似乎真的有些低低的，眉头都皱了起来，好看的金眸也蒙了一层灰。

 

“……行吧，你可以留在这里。”丹恒轻叹了一口气，许是被她的话所说动，许是她那人类一般的模样让他心软，他将那些找来的东西悉数放回原位，同意了她的请求。

 

对于仿生人而言，认定的主人往往是要跟随他共事一生，有的时候还会变成家人那样的存在——虽然这种情况一般是人们的一厢情愿。不过，抛开那些法定的认证程序不谈，他也是她认定的主人，仿生人和人类之间的主从关系一旦确立，主人就需要对仿生人负起责任——比如给她提供住处。

 

“还有，不要叫我主人了。我不习惯那种称呼。”丹恒又补了一句，他似乎还是不习惯被叫主人。或许是因为这种叫法让他感觉到有一种不平等的别扭感或羞耻感？他不能明确道出原因为何，总之他不希望她这么叫他。

 

“好的主人，明白了主人。”或许是故意调侃，又或许是对他的接纳感到欣喜，星像是听不懂人话似的故意又喊了好几声「主人」，当丹恒有些不满地盯向她时，她又摆出一副笑眯眯的表情。

 

“罢了……你就在这儿坐一会，我有工作要忙。”对眼前仿生人毫不悔改的行为感到无奈，丹恒便撂下那句话，回了自己的房间忙工作去了。

 

这次星倒是乖乖地按照丹恒的吩咐坐在了房间里，不过对于仿生人而言，这样的待机模式反而让她如坐针毡，她更想要做一些事情来摆脱这种待机模式。

 

于是她还是没抵挡住丹恒房间的诱惑，悄悄打开门溜进了他的房间。

 

丹恒的房间十分简约整洁，床铺被打理得整整齐齐，地板也被拖得一尘不染，还有那引人想钻入的衣柜，也散发着好闻的清香。

 

他的电脑桌附近估计是东西最多的地方——左侧有一个很高的书架，上面堆满了书籍和资料。台面正前方有一个台式机，散发着性能卓越的气息。旁边的电脑架上架着一台笔记本电脑，闻不到一点显卡的香气。还有一些麦克风、耳机音响等设备也摆放得整整齐齐，设备可以说是十分齐全。

 

对于仿生人来说，和这些东西住在一起，简直就跟得到了家人的陪伴一样。机箱带来的温暖十分宜人，有如扑进恋人温暖的怀抱一般舒适惬意，叫人留恋。

 

房间的主人正坐在台式机前，屏幕上显示着游戏的页面，他眉头紧锁，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难以突破的瓶颈。

 

见到自家主人遇到了难题，仿生人星小姐怎能按捺住帮助主人的“古道热肠”？她迅速而又悄声地移动到主人的身边，端详起了游戏的内容。

 

经过她的初步判断，这游戏应该是属于塔防游戏，需要考虑到地图、关卡机制、数值等多方因素，而丹恒正在突破的应该是属于所谓“高难关”的东西。显然丹恒对于机制的了解十分到位，但对于数值的把控似乎还有些疲软——毕竟对于人类来说，很难在几秒的时间里就算出数值，但对于仿生人而言……

 

“丹恒，2秒钟后把这边的这个撤掉，换上这个，然后等冷却时间结束后把这个放上。”电子显示屏的倒影在仿生人少女碎金的眼瞳中泛着幽幽蓝光，她迅速测算破解着常人难解之谜，仅是眸光一闪的功夫就已经计算出了应对的策略。

 

丹恒对仿生人少女的突然造访有些惊讶，亦对她突然认真而又迫切的语气感到疑惑。但在这高难关上他也已经犯难了许久，于是他依仿生人少女所言排兵布阵，打算看看是否能够有所突破。果不其然，她的计算很准确，关卡顺利地在她的指导下通过了。

 

“nice！”关卡如期通过，仿生人少女的脸上流露出得意的神情。她看向丹恒的脸，其上流露出的放松的神情，让她联想到了泛着涟漪的湖面。

 

看来，她的主人也产生了名为「高兴」的情绪。

 

只见他将录好的通关视频进行了简单的剪辑，便打开了一个视频网站，点进了名为“长梦一觉”的个人账号，把那些内容都发布到了网站上去。

 

丹恒发布的稿件似乎都是游戏相关的内容，似乎还有不小的关注度。星见到一个网名「抽不出货」的人给丹恒的视频底下留言：“长梦妈妈，你是！我的！神！我总算过了！”

 

“长梦妈妈！”星看到了这条讯息，淡漠的脸上勾起一丝笑意，她大声地复读出了粉丝的留言。“你是！我的……神！”

 

丹恒对他捡来的那个有些聒噪的仿生人没有任何制止的方法，只能一边道“别那么大声，当心吵到邻居”，一边叹着气表达自己的无奈。丹恒总觉得她就像一个刚出生的小孩子，需要长期的教化才能让她的行为不那么跳脱——祈愿那一天能早点到来。

 

然后眼尖的星又看到了一条：“我在本场游戏里获得了无缘大专的好成绩，你也来试试吧！”

 

“玩这个游戏还会和自己的成绩挂钩？”星望着粉丝给他留的评论，一边轻声复读着，一边思索着这句话的意思，却完全不懂得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。

 

“不是，这不过是一个比喻。把这次游戏活动比作特别困难的一场考试的话，大多数人都很难考到高分。”丹恒耐心地向星解释着这句评论的意思，星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。

 

“我明白了，那丹恒就是开了个免费的辅导班，把能打高分的秘诀教给这些玩家。这种应该叫什么来着？攻略？秘籍？这样说来，丹恒你就是做攻略的老师，我没猜错吧？”星迅速理解了丹恒话语的意思，通过简单的类比就推导出了丹恒的职业。“那么——万能的丹恒老师，你的学生可是在本场游戏里获得了满分的好成绩，是不是应该给点奖励？”

 

显然，如果没有少女精妙的计算能力，丹恒会在这一关卡上浪费掉不少的试错成本，出攻略的速度也会被拖慢。能这么迅速地做完攻略，星功不可没。

 

丹恒深知这一点，便也同意了星的请求。他的眸中罕见地含了几分笑意，轻慢道：“行。你想要什么奖励？”

 

“奖励我一个家吧。”星的脸上依旧挂着微笑，依旧露着那毫无顾忌的纯真笑容。然而这笑容却惹得丹恒的心为之一颤——或许自己是在伤害她，他想。

 

他一次又一次地用「规定」、「责任」作为推脱的理由，然而对于一个仿生人而言，规定、责任，亦或是别的什么，似乎都不重要。

 

“怎么样算是给你一个家？”他问。

 

“对于仿生人来说，有主人就算是有家了。所以对我而言，有丹恒在的地方就是家。”她答。

 

“……”

 

又是一阵沉默。

 

沉默就像水，掺在名为家的颜料里，为墨绿色的青年的脸抹上略显凝重的色彩。

 

“噢……我的意思是，我要和丹恒住一间房。毕竟，在丹恒的房间就跟回家一样，这里面的机器个个都是高性能的，发出的声音又好听，我超喜欢这里的。嗯，就是这么一回事。”

 

不知是为了活跃气氛，还是为了打破沉默，亦或是降低他的心理压力，星故意改口，顺带玩起了她觉得好笑的梗，似乎是想让眼前的人脱离这份沉重的枷锁。

 

“好。”他突然的同意让星有些宕机了，仿生人少女呆愣着看向眼前的青年，她张了张嘴，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然而青年依旧没有收回他的话的意思，只是继续道：“如果这是你想要的家的话。”